哥特風主要表現特征為陰森、詭異、神秘和恐怖等。眾人望著雲歌靈那一張精致出塵如精靈的相貌，實在不知道哪裏和陰森詭異這些詞拉上了關系。

“這樣真沒問題？”

“有什麽問題？”劉衛轉頭看向旁邊說話的人，把對方盯得低下頭去後，才回過身去跟姜小江道，“小江給了我一個靈感，雲歌雅的單人照可以繼續用，到時我讓人P一下就行。你們給她們倆重新化一個妝，然後換一身衣服，我想讓她們的合照走哥特風。”

姜小江無甚表情地點頭，對劉衛的要求毫無異議。雲歌靈即使有話想說，不過在場她資歷最淺，她說了也等於白說。

姜小江和雲歌靈被拉進了化妝室，恐怖直播節目組倒是闊綽，讓她們各自都有一個不小的隔間。給雲歌靈化妝的依然是最初的那個化妝師，叫林菲菲。林菲菲不管臉蛋還是身材都有些圓，年齡看起來也就比雲歌靈大上那麽幾歲，她臉上一直帶著笑，手腳又靈活，雲歌靈倒是挺喜歡她的。

“雲小姐，你有什麽想法不？”林菲菲打開化妝箱，撩起雲歌靈的頭發，望著鏡子內的她笑著問道。

雲歌靈對於哥特風只是大致了解，說起哥特風腦海裏浮現最多的就是蝙蝠、十字架、烏鴉和城堡。

不過看攝影師想走的是神秘恐怖風，雲歌靈首先就想到了平時經常看到的鬼臉，沈默了一下，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向他們看齊。

“眼睛附近畫些花？”

林菲菲琢磨了下，覺得可行，“眼袋下方這塊地方可以畫些細小的藤蔓還有玫瑰花骨朵兒，在哥特風裏，玫瑰也是很常見的一種花。”

“那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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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江是第一個化好妝出來的，她穿著一襲拖地的黑色露肩長裙，頭上和肩膀兩個地方都弄了寬大的黑紗。妝容很濃重，眼圈是黑色的，眼皮處還粘著一些細微的黑色羽毛，下方的眼睫毛大概是畫上去的，差不多長約五六厘米。太陽穴到雙頰的上方腮紅抹得很紅，帶著淺棕色的美瞳，唇膏是藍綠色的，鑲著透亮的小珠子。

整個風格非常大膽，但是在姜小江身上卻看不到一絲違和，眾人都不由感嘆一句，名模就是名模。

姜小江都出來了，卻一直不見雲歌靈的身影，有些人開始坐不住了，嘀嘀咕咕議論了起來。

“雲歌雅雖然長得好看，但是那氣質怎麽看都不符合哥特風吧，怕是現在化妝師都束手無策。”

“姜小江這身照片發出去，我敢保證明天就上熱搜，至於雲歌雅，不提也罷，按我說，讓她走之前那種清純風最穩妥。”

“我已經可以想象等會雲歌雅的不倫不類了，我敢打包票，到時候準得重新拍回原來的風格。”

說這些話的人就站在黃瑜身邊，大概是沒註意到雲歌靈的經紀人會在他們身後，所以說得倒是越來越興奮。黃瑜聽著他們說的這些話，面上多少都有些不悅，雖然她也不怎麽看好雲歌靈，但是打臉還要看看狗主人在不在吧。

議論著雲歌靈的聲音突然歇了下去，整個攝影棚一瞬間都安靜了下來，鴉雀無聲，萬籟俱靜，好像自己的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黃瑜和攝影棚所有人一樣，擡頭看向前面的小道，眼睛就挪不開了，屏氣斂息，好似生怕打擾到面前緩緩從黑暗的過道裏向他們走來的人。

紅色蓬松的長裙，層層疊疊的裙擺，由中間錯開的黑色底襯，一直垂落在地。繩索捆綁起來的精瘦的腰帶，在往上，是緊身到手肘的寬袖，袖子外還鑲著白色的鏤空底紋。繼續往上，就是束起的高領，白皙的脖頸若隱若現。如果細看，還會發現這套紅色的長裙袖著影影綽綽的玫瑰花暗紋。

雲歌靈雖然臉上的妝很淡，沒有紅色的臉頰，也沒有黑色的眼眶，但是她眼睛下方的那纏繞的玫瑰花骨朵兒的藤蔓就讓人覺得這就足夠了。她黑色的長發披散著，頭上戴著紅色的寬大的蕾絲帽子，帽子上方還小小地垂落了一塊絲網隱隱遮到雲歌靈藍色的瞳孔下。

紅色張揚，黑色神秘。完美地結合在了一起，此時此刻的雲歌靈簡直美得讓人心臟砰砰地急促地亂跳著。

雲歌靈毫無波瀾的目光從他們身上略過，他們心都要提了起來，只有一個念頭不停地叫囂著，把這個人偶娃娃帶回家！

“不拍嗎？”

雲歌靈聲音平淡，莫名地看著一群只會看著她卻完全沒其他動作的工作人員歪了歪頭。眾人紛紛“嘶”了一聲，捂住了鼻子，不行，他們好想給公主殿下當仆人啊！

“啊！”

雲歌靈話音剛落，一個推著貨物的男人迷迷糊糊被車子刮了一下，摔在了地上。

隨著他這一聲大叫，眾人終於回過了神來。劉衛手腳有一瞬的慌亂，他拿起攝像機又放下，嘴裏念道，“拍拍拍，我的磨砂盒呢……”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裏去，不是忘東就是忘西，重覆好幾次已經做過的事情才突然反應過來。

就連剛才還在興致勃勃詆毀雲歌靈的人——

“我收回我剛才的話。”

“我必須承認，雲歌雅真的長得很好看。”

“我已經決定這一刻起當雲歌雅的鐵粉了。”

當黃瑜從雲歌靈的美中脫離出來後，耳朵就聽到了剛才還在說雲歌靈壞話的幾人紛紛的臨陣倒戈宣言。

黃瑜：“……”

黃瑜心情覆雜地看了雲歌靈一眼，扭頭出了攝影棚。雲歌靈一臉莫名其妙，不知道剛才黃瑜的眼神是什麽意思。

宣傳照這下拍的很快，雲歌靈和姜小江的合照拍完後，原本打算拿著之前拍的鄰居小妹的照片回家P一下的劉衛臨時又改了主意，抓著雲歌靈又拍了好幾張穿著哥特風長裙的單人獨照。

拍完所有照片後，劉衛一張張調出來看了起來，一些動作不和諧，瞇眼的都給刪了。輪到一張雲歌靈和姜小江的合照時，劉衛的手頓了頓。這張照片雲歌靈坐在一張覆古的單人沙發上，姜小江則坐在地上，頭和手搭在沙發的軟墊上。其實這張照片拍的很好，兩人的表情都很到位，就是雲歌靈的手很奇怪，仿佛正抱著什麽東西撫摸著。

“哎，可惜了可惜，先留著看看還能不能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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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衛回到公司，直接就把吃飯工具扔下，開了電腦就想把今天拍的宣傳照放大再仔細瞧瞧，數據剛傳上電腦，文件夾都沒來及打開，整個樓層的電瞬間就熄了下去。劉衛低頭一看，連電腦都暗了下來，頭一擡，還不到一分鐘，停了的電又恢覆了正常，熄滅的燈光也重新亮了起來。

“奇怪。”

劉衛呢喃了一句，剛想繼續剛才的動作，卻聽到有人叫他。

“劉哥，老板找。”

沒辦法，劉衛指著電腦對旁邊的同事說道，“徐煜，幫我先修一下今天的圖，都在這個文件夾裏。”

同事徐煜比了個“OK”的手勢，劉衛才戀戀不舍地離開自己的座位。

徐煜把自己的圖修好後，才轉著椅子來到劉衛的位置，手指一敲，就開了正中央的文件夾。隨著他的動作，雲歌靈的照片一張張彈了出來，不管是哥特風的還是鄰居小妹風的一字排開。

“劉哥動作夠速度啊，雲歌雅單獨照都修好了啊。我看看，合照只修了一半……”徐煜努了努嘴，手下也沒停，發現雲歌靈和姜小江的合照和姜小江的單獨照還沒修，就兀自埋頭苦幹了起來。

把照片都修好後，徐煜回到自己的位置，後知後覺呢喃了一句。

“劉哥不是才剛從外面回來嗎？難道是在攝影棚那邊修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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